谁演绎了我的青春(四)
1509 齐雨轩
冷冽的寒风仿佛无形的刀锋般,肆意切割着我们如雪一样白皙的皮肤,欲使其也如雪一样冰冷。
时间一路流驶,越往前,越为窄。
初三分班,现在跟我和达哥一起走一起聊的是苏曦。我们仍然可以边聊边闹,达哥还是负责笑,而我跟苏曦则成了互损互闹的参赛对手。可这样的时间却越为狭窄,逐渐变成了一种奢望。
原因只有一个。
“仲夏已尽,凛冬将至。”
这是《冰与火之歌》中绝境长城守夜人的宣誓誓词,无非也是一个不断在我们内心敲响的警钟。他每分每秒的转动都紧逼我们前进,仿佛稍缓一刻,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将成批的试卷与作业硬生生塞满书包后带着书包乘车回家,在车上忍受交通拥挤的同时我还得忍受那些学弟学妹可笑之极的嬉闹及妄言。
不知为何,我变得厌恶起这些成天疯闹,毫无体统的“年轻人”。他们笑,我就觉得逆耳,他们闹,我就觉得不爽。我很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价值何在,无非虚度年华,让时光悄悄从笑中溜走,到时候就算是哭也找不回来。
“怀念。”当我把不爽抱怨给达哥时,达哥感慨。
我似乎意识到了,我对学弟学妹莫名而生的厌恶之感,其实是一种嫉妒。岁月便是个雕刻家,无论完不完美,我们都凿痕累累。无论完不完美,我们都无法回溯从前。
即便时光回溯至盛夏,我也不能再与单细胞、与小琪还有小麻一起疯一起闹了。同样,他们也无法像以前一样疯闹,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大笑。
所以,我嫉妒他们的未来仍没有形状,嫉妒他们仍单纯得没有烦恼,嫉妒他们还可以疯着笑着扬洒着他们的青春。
谁演绎了我的青春?
我没有回答,但我的心中早有答案。
以往,总以为敌人是父母。他们总阻止我们去探索这个世界,他们唠叨啰嗦,总将他们的思想强制地按在我们身上,都以为我们是他们的克隆。而老师,也跟父母联合起来,不允许我们玩,不允许我们闹,我们总对着干。
长大了,父母和老师不再束缚着我们了,我们斗争了数年的敌人,最终自己缴了械。没有了拘束,承载着寄托,我们才发现在天空翱翔有多么地难。
而真正的反派,其实是时间。它狡猾地在不经意间偷走了我们的美好,然后又残酷地在我们痛彻心扉之时,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年华。
谁说我的青春是由我做主?我的青春,不是单灯独照的独角戏,而是一本我思念的日历,没有首页,也没有尾页······
谁演绎了我的青春?
跟寻光线回溯曾经,记忆的余波缓缓散尽。或许这还不算做一粒石子,更像一滴水珠,包容着他朝青春的水珠,唤醒了那寂湖下深埋的财宝,点亮了那记忆的刻痕,触动了那脆弱的心弦。
我打开已沉寂如水的班级群,翻阅着里面的聊天记录。
看着看着,我突然笑了。
看着看着,我突然哭了。
“你怎么哭了?”镜中的我问。
是呀,我怎么哭了?
记得最后那些时光,我们都在心中默念着毕业的倒计时。既期待,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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