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读
读书是很个人的事,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一样,每个阅读者都有自己喜欢的书,都有自己喜欢的理由。喜欢上一本好书就像恋上一个人,有时是“一见钟情”有时是“日久生情”。遇上熊培云,爱上他的文字感觉便是“一见钟情”。
两年前,因为想给学生选编一本拓展阅读资料《万字时文》开始常浏览凤凰网“凤凰博报”,在这个圈子里接触到一批思想前沿、视界开阔,文字掷地有声的年轻学者、评论家、新闻人:刘瑜、徐贲、李银河、信力健、许锡良等等,当然也包括熊培云。那段时间特别振奋,每天读到他们对社会、人文、历史、政治、教育各方面的评论和观点感觉自己也有觉察力地活在当下了,不再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而在学着做一个有良知和理性的社会公民。于是开始买他们的著作来读,其中一本便是《这个社会会好吗?》。
《这个社会会好吗?》由看似闲散的包括自序和后记在内的28篇文章组成,似乎都在从不同视域回答书名的这个疑问:这个社会会好吗?个体如何改造社会,让社会好起来?观念、在场、道德、边界、底线、公共精神、责任等26个关键词也许是这位知识精英给出的答案。
作者呼吁“为自由而担责”。他在自序中提到美国黑人运动。以华盛顿为首的美国国父们,对美国独立及宪政的落实无疑居功至伟。但是,伟大的华盛顿并未成就一切,他虽有能力拒受王 冠,却没有能力解放黑奴。两百年后,奥巴马有朝一日能够问鼎美国总统,得益于其间几代人的不懈努力,他们是林肯、道格拉斯、罗莎·帕克斯、马丁·路德· 金,还有数以万计的无名氏。格莱美获奖黑人歌手Jay-Z曾这样深情地说道:“罗莎·帕克斯坐下来了,所以马丁·路德·金可以走路;马丁·路德·金起步了,所以奥巴马可以奔跑;奥巴马奔跑了,所以我们可以飞。”(1955年,黑人妇女罗莎·帕克斯因为占用公交车的“白人专座”而被逮捕。随后,为了反抗恶法,黑人牧师马丁·路德·金发起了罢乘运动。)作者说,“就算你做不了华盛顿,你还可以做马丁路德金,做不了罗莎帕克斯你还可以做一个为他们鼓掌的人。”是的,对自由的争取和保护,对正义与公平的谋求正因为不能一蹴而就所以需要日常的持久的参与。而中国的许多问题,我们身边的许多问题就在于假自由泛滥,真责任缺失。因此,人人都应该为真正的自由担起责任。就个体而言,你是社会的一部分,当你发生改变时,意味着社会也随之改变,虽然可能改变很微小,但客观上是真实的,就社会影响而言,“蝴蝶效应”的积聚,尤其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一次微小的改变或者介入,都有可能引发一场摧枯拉朽的小风暴。就像电影《辛德勒名单》里说的一句话,“凡救一人,即救全世界”。这个人既包括你在关键时候救起的他人,也包括你自己。所以,改造社会、改造环境,与其说“以天下为己任”不如说首先“以己任为天下,救起自己”,其次是找到你的兴趣和使命,“以独立之心,做合群之事”同时保持一点抵抗的精神,守住自己的良心和底线,心有所想便身体力行,“你不能决定太阳几点升起但你可以决定自己几点起床”,就像你不能决定中国有没有华盛顿,但你能决定自己是否成为那个为华盛顿鼓掌的人。
这个社会会好吗?也许我们时常或偶尔有这样或类似的疑问,怀疑和担忧是为了选择相信未来而不是摧毁斗志、消灭理性。我们应该相信时间,相信人心大势,保持一个慈悲宽容的心,相信你的努力终有报偿。这样我们才能走得从容、温和和坚定。
高考结束后,有了一小段难得的清闲日子,我便开始了熊培云著作阅读接龙,买来了他更早的一本代表作《自由在高处》以及近期出版的诗集《我是即将到来的日子》。《自由在高处》也是一本随笔评论集,有些篇目同时收录在《这个社会会好吗》一书中。不同的是这本集子很多文章是以熊先生自己的阅读和观影经历及感受切入,或是由某个人,某个群体的经历和遭遇为引子剖析人性、针砭时弊、反思问题。很多认识和解读视角独特新颖,耐人寻味、深思。比如:他告诫我们《不要活在新闻里》,新闻只是对生活的取景,对现实的断章取义、以偏概全。我们要保持理性和独立的思考;在《集中营是用来干什么的》他引用了一句“生命是一次没有人能活着逃出去的冒险”。从自由和人生的角度讲无论生活在怎样的国家和时代,人的一生就像在“集中营”中度过,逆境及条件。“集中营”是用来逃跑的,是用来摧毁的是用来做游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