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入批判性思维是革除语文教育痼疾的有效良方

作者:汤飞平    发布时间:2016/4/3    浏览:660

引入批判性思维是革除语文教育痼疾的有效良方
原创 2016-03-25 余党绪 
一、语文教育必须走出价值迷恋和知识膜拜的双重误区,构建以表达能力与思维方式的培育为导向的现代语文教学体系
  在跟大学中文系老师交流的时候,他们经常有一句话:“中学生到了大学之后,我们要做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清扫,要把中学语文教育的痕迹给格式掉”。我感觉到,说这话的大学老师与听这话的中学老师,我们都有一种苦涩感。如果十几年的基础教育,到了大学就要被格式化,这对我们辛勤的付出是一种否定,某种程度也是对中学教师尊严的一种否定。
   我非常赞赏批判性思维与创新指导委员会这个学术机构的战略眼光,从起步阶段就能把自己的关注点投向基础教育。在昨天和今天的学术报告中,我听到好几位专家都曾经表达过同样的想法,批判性思维的教育,应该从小孩子抓起,借用邓小平的话就是要从娃娃抓起。我在这里表达对各位的敬意。
过去十几年来,我一直在中学探索批判性思维的教学,这个过程是一个不断自觉自省的过程。一开始是朦胧的,慢慢的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必须自觉的、用心做的工作,在这个过程中我积攒了大量的案例,有成功的,但更多的是失败的,有符合批判性思维基本原理的,但也可能跟批判性思维的严谨体系是有冲突的。
我今天发言的题目叫“引入批判性思维是革除语文教育痼疾的有效良方”。做这样一个判断,需要胆量。为什么?语文教育的痼疾,难道就靠批判性思维?下面我做一些介绍和分析,我们看一看,是否合乎事实,是否合乎道理?
首先,语文教育必须走出价值迷恋和知识膜拜的双重误区,构建以表达能力与思维方式的培育为导向的现代语文教学体系。
新中国成立之后,语文教育始终在两个极端摇摆。摇摆的结果,就是语文教育往往是在“进一步,退两步”的怪圈里循环。
   1. 图解文件阶段。上世纪70年代末,改革开放初期,我们的语文教学基本上停留在机械的政治响应阶段。中央文件出来以后,我们的高考作文或者我们的教学,就是图解文件精神。
   2.道德说教阶段。这是政治响应的升级版。
   3.知识泛滥阶段。后来发现道德说教很空洞,给语文教育带来的损害是难以估量的,于是就走到另外一个极端——知识泛滥。如果说空洞的道德说教不是语文的话,那什么才是语文呢?于是大家把眼光转向我们所熟悉的八个字“听说读写、语修逻文”。我们把系统的、有价值的东西零碎化,碎片化,于是教学和考试进入了知识泛滥的阶段。
   4.人文精神阶段。到上个世纪末,知识的碎片化和题海战术到了不顾常识、天怨人怒的地步,全社会都几乎难以容忍,开始倡导人文精神。
   5.人文性如何落实,如何渗透到阅读与写作中去?很遗憾,人文精神很有感召力,但落实却少有成效。课堂教学在高喊了一段时间的人文高调之后,迅速的陷入失落与彷徨。既然这条路还是走不通,我们还是回到“听说读写、语修逻文”吧?于是“碎尸万段”式的阅读教学又重新回来了。只是,这一轮回潮更为可怕,以前躲躲闪闪教的还是“知识点”,现在干脆大大方方,教的是“考点”了。语文教学成了众多考点的联合体,这是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可以发现,我们的语文教学老在两个极端跳跃。当我们在看重价值理念的时候,我们热衷于空洞的、抽象的教条主义式的灌输;当我们觉得这条路走不通的时候,我们就跳到另外一个极端,热衷知识的灌输与无休止的训练。其实,何止知识与价值是这样?工具性与人文性也是这样,似乎一强调工具性就削弱了人文性,一高扬人文性,就贬低了工具性。再如,语文到底是理性抽象的,还是感性直觉的?简单的二元对立的观念真是深入人心了。
为什么我们总也在两极之间跳个不停?
我一直希望找到一个东西,能够把这种所谓的两极连接起来,能够贯穿,能够打通,能够上下整合。十年前,眼见语文教学乱象丛生,我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我慢慢发现了“批判性思维。当然,为了在中小学做得更方便,更少阻力,我换了一个词:“思辨”。《礼记》讲“博学审问,慎思明辨”,这是个很中国的词汇,能够为大众理解和接受。今年高考之后,“思辨”一时间成为中小学语文教育的热点。虽然大家讲的是“思辨”,但我发现很多人其实已经直接或间接的触及到批判性思维的问题。
为什么语文教学像墙头草一样摇摆不定?除了社会政治与文化的因素,与语文教育缺乏学术理性和思想文化资源也有关。加上应试教育的推波助澜,语文教育变得很肤浅,有点“四不像”的意思。20年前我研究生毕业,在上海我也算是第一个真正在讲台上给中学生上语文课的文学硕士。我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将做研究生阶段得到的学术信息转化为教学内容。比方鲁迅的《祝福》,20年前我们的中学语文还在讲阶级斗争。虽然已经改革开放了,老师讲课的时候不直接提“阶级斗争”这样的词了,但他讲鲁四老爷的时候,用的是是阶级斗争那一套。祥林嫂的悲剧命运到底是谁造成的?老师很肯定的告诉你,罪魁祸首就是鲁四老爷,因为他是一个地主。明明鲁迅没有这个意思,明明小说中的鲁四老爷虽不可爱但也不算是恶霸,但老师就是不讲道理,说鲁四老爷代表了政权与族权,造成了祥林嫂的死亡。我不同意,我开了一节课,题目就叫“谁杀死了祥林嫂”,起了争议。我的理解很简单,谁杀死了祥林嫂?学生读了小说,都知道不是某个具体的人杀死了祥林嫂,是莫名其妙的、看不见摸不着的社会文化与心理氛围杀死了祥林嫂,某种程度看甚至是她自己杀死了自己。背后的推手是谁?是文化观念,以及传统社会在道貌岸然的文化观念背后藏藏得更深的功利主义追求。所以,祥林嫂一面要履行礼教对妇女的苛刻要求,一面又成了婆婆们牟利的工具。这样的处境之下,她能不死吗?
学生其实是能理解这些的。作为一个老师,你就是要想办法让学生把一个很难理解的东西理解到。我觉得我是有这个才能的,但如果周围的环境不给你教学的自由,考试不给你教学的自由,你这样教,学生考试老是被否定,教师也就很难有所作为了。
思想与学术的新鲜资源不能迅速的进入中学教学,缺乏学术理性的语文自然难有自身的独立。更不要说功利主义、科学主义对我们语文教育的侵蚀和掠夺了。结果,语文忽东忽西,成了个谁也说不清的东西。即便在今天,情况依然严峻。语文更像是一个闹市,各种商贩都在其中吆喝叫卖。用鲁迅的话,叫做“城头变换大王旗”。口号很多,流拍很多,新名词很多。文化语文,自然语文,国学就是语文,甚至有人呼吁取消现代文只教文言文,有人鼓吹语文就是文学。我想用哈耶克的两个词来概括语文教育现状,那就是“致命的自负”和“知识的僭妄”。
每一个改良的初衷都值得我们尊重,每一种思考都值得我们思考,但如果我们回到语文教学最原初的状态,语文究竟是要干什么呢?我觉得,不过是要让每一个中国人说好中国话,理解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学习中国人为人处世的态度与观念而已。 
这是我提出引入批判性思维的教学的大致背景。
 


二、我的改进之道:引入批判性思维教学,给学生一点点学术训练
在多年的探索和思考中,我把“批判性思维”定义为三个方面:
首先,批判性思维在中小学教育里,应该培养学生具备尊重、理解和包容的现代公民人格;第二,应该培养学生追求合理、公正和创新的现代思维方式,这意味着批判性思维不光有价值性,还有工具性的一面;第三点尤为重要,就是通过文本解读培养学生追求事实、逻辑和情理相统一的思维技能。
我的批判性思维是渗透在语文教学中,渗透在读写训练当中。我教的是语文,而不是批判性思维,我更多渗透。
我的阅读我称之为“思辨性阅读”,我的写作我称之为“基于公民表达的写作教学”。
第一个是阅读。语文教学阅读,特别是高中语文阅读,我概括为四个方面:量少、质次、结构畸偏、教学效能低下。“量少”显而易见,第二是“质次”,那些课文学生一眼就可洞穿,感情宣泄甚至是泛滥的多,有点文化思考,有点思想内涵,有点学术色彩的文章少之又少。第三是“结构畸偏”,现代文和文言文、长文和短文、理性见长的文章和情感见长的文章,其实都是一个比例问题,而不是一个你死我活的问题。高中生多在16—18岁,正是其建构理性能力和批判性思维的关键时期,错过了这个阶段,这个人恐怕一辈子就靠稀里糊涂的感觉,靠自己难以约束和调节的情感,靠一些非理性的东西去应对生活,他就不可能成长为健康的现代公民。最后一个是“教学效率低”,这个几乎不言而喻。
针对这样的情况,我在阅读教学过程中,首先在读物的内容上进行改组和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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