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续写三

     《边城》续写（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翠翠还是撑着船。不过不像以前那样活泼了，变得沉默寡言；异常敏感。二老走了，老船夫走了，如今，只剩下老马兵的陪伴。只是在没人时，翠翠会坐在河边的岩石上，看着换了模样的渡船，嘴里轻声唱着以前的山歌，有时也想想以前在梦中听到的歌声和采的大把虎耳草。

老马兵看着翠翠的模样也心疼不已。从冬天起，他就托人去顺顺家打听，二老回来了没有？可每一次都是抱着失望而归。老马兵也和翠翠说，要不去辰州找找。可翠翠总是沉默不语，转身离去……

再过几个星期又是端午了，可迟迟还没有二老的消息。翠翠也已经长大了，婚事也不能耽误了。老马兵急到了心里，想动身去辰州看看，可又担心翠翠，于是对翠翠说：“翠翠，这些日子我想出趟远门办些事，端午前后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可以吗？”翠翠心里大概明白老马兵是为了什么事，也不好明着说，只好低下头，轻声答应了一句。老马兵摸了摸翠翠的头，叹了口气，语气里是化不开的忧伤。最后叮嘱几句，上路了。

老马兵走后，渡船上只剩下翠翠和大黄狗了。除了每天接渡客过河，翠翠也只是坐在船上，看着河中闪耀的粼粼水光，任河上的风吹散自己的头发，然后思绪随着风飘得很远很远：不知道老马兵到辰州了没有？不知道找到了二老没有？不知道他向二老解释了没有？心中想这些顿时乱成了麻，不过也许她有些期待老马兵的回来，也许她还有点害怕，害怕最后的结果。

翠翠想着想着出了神。连有人要渡河的喊声都没有听到，还是听到身边黄狗的叫声才回过神来。急忙拉着船赶到河岸，把河边的渡客接上了船来。翠翠忙着套绳子，没有注意渡船的人，不过她感觉到有一个身影在她身边停留了一下，最后闪进了船舱。

端午节的前两天，老马兵赶回来了，翠翠赶忙出去迎他。等老马兵坐下休息了一会，翠翠小声的问：“您这些天出远门，事情办得顺利吗？”老马兵喝了口茶，对翠翠说：“翠翠，实话和你说吧!这些天我其实是去了桃源，辰州那一带，就想帮你去问问。”翠翠沉默不语，低下了头。“可这些天我去问了，说二老确实在辰州呆过一段时间。还听说在那段日子里，二老成了个怪人。天天夜里，二老都会爬到河边陡峭的山崖上唱歌。唱的都是向人求婚的欢歌。可人仔细一听。却发现那歌声少了点欢快，多了几分悲伤和纠结。后来，一天早上，二老突然消失了。我找了好些日子，都没有找到他。”翠翠听了这些。心中感觉有块石头落了地，可心中又觉得空了一块，有些惆怅和失落。但还是没有作声，就做饭去了。独自留老马兵坐在屋外叹气。

到了端午那天，老马兵硬要拉着翠翠到城里转转，翠翠本来不同意，想独自呆在船上。可心中的那份憧憬却蠢蠢欲动，可能是为了那一丝希望，翠翠还是和老马兵去了。到了城里，老马兵对被拉着的翠翠说：“翠翠，我去和几人个朋友喝点酒，你就在河边看看，到傍晚我再来找你，一起回去。”翠翠点头答应了。坐在河边，看着周围拥挤的群，听着鼎沸的人声。翠翠却想起了几年前的今天。想起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渐渐地，在回忆中，时间慢慢消逝。人群也渐渐变得稀疏。到了最后，只剩下河里游的几只鸭子，那是在抓鸭后剩下的，翠翠突然回过神来，发现人群都散了，当她想回去找老马兵时。看到一只鸭子朝自己游了过来。当水中的人浮出水面时，翠翠感觉回到了几年前。

那场对话：“是谁人？”

“是翠翠！”

“翠翠又是谁？”

“是碧溪岨撑渡船的孙女”……

望着那个人，那个人也望着翠翠。翠翠，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