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转：读《慢》

（一）在不正经的舞台上------读米兰昆德拉《慢》

薇拉第一次惊醒，责备他的小说家丈夫：你经常跟我说，你要写一部通篇没有正经话的小说。一部逗你一乐的大傻话。我担心那个时刻到来了。这句话道出了昆德拉小说《慢》的主要意义。 

《慢》像是一面不正经的镜子，就是这面镜子折射出了我们在生活这个舞台上荒诞、滑稽的剪影。我们不也是一个个舞蹈家，在舞台上迫不及待地手舞足蹈。我们的世界，“不只是从慢的时代转入了快的时代，也是从保守秘密的时代转入到传播张扬的时代，从 ‘舞蹈代转入到‘舞蹈家’时代，‘舞蹈’是将自己身隐藏在实践、姿态、语言和感的综合安排。”也就是说舞蹈要呈现的是艺术，而不是突出个人。然而舞蹈家则是自我膨胀的手舞足蹈，意图将世界置于自己之下。这就是小说一开始蓬特万所说的“舞蹈家”理论。于是小说就这样设立一个“舞台”-—城堡酒店、会议大厅。在这个舞台上上演了一处处滑稽剧：乐于做秀的贝尔克，张冠李戴的演讲和对与其说是钟爱自己，不如说是为了“光荣”的女子伊玛居拉塔的辱骂。伊玛居拉塔的自杀闹剧，自我陶醉的捷克学者荒唐演讲和人们情绪迅速变化后的失落。文森特的假意勃起，同朱莉的洋装媾和等等拙劣的表演。无不是迷途于自己自鸣得意的泥淖中。然而我也相信这是一种真实，是对人生甚至人性的真实观照。这种生存方式的根源还要拜技术革命所赐：正是它加剧了人性中对自我经历神圣化的欲求。换句话说，是摄像技术的发展让舞台延伸入人类的生活，让每一个人埋头于自己扮演的社会角色中不能自拔，有时演出了一幕幕的滑稽剧而不自知。比如捷克学者在演说时因为顾影自怜儿跑题，忘了演讲自己的论文，当他意识到的时候，感到自己非常可笑，但是羞愧并没持续多久，这个窘迫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命运的悲剧色彩被加深了，从而使他的人生更壮丽伟大……在《慢》这部冷眼旁观的、轻松到残酷的作品中，昆德拉把一切虚假、内幕、作秀暴露在读者面前，不留情面地颠覆所有的道貌岸然，毫无疑问，他所剖析的这部分人性，几乎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无论是否承认，在这个信息时代我们每个人奋斗的目标就是所谓的光荣地“被选中”从而脱颖而出，飞黄腾达。这就意味着我们希望走向不正经的舞台，做一个“舞蹈家”，让自己生活成为艺术。 

小说中有一段文字似乎更加无情的讽刺了现实生活中某些人病态思维。那就是文特森在与朱莉调情时心里却想到了“屁眼”。他不能忍受“没有说出的屁眼留在文森特的嘴里，就像一个布团，塞得他出不了声”。于是指着月亮即兴为屁眼做了一首诗：“它多么像在天空的一个屁眼！从屁眼；里射出一道灰白的光，充满宇宙的五脏六腑！天之屁眼，犹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