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生命
朱小略
时间之外,寂寞如海。
我一直都认为,中国的哲学对于生命的认知是深入而充满智慧的。两千年前子路问孔子死是什么,孔子告诉他说你小子连生都弄不明白还敢研究死?对于生命的研究及探讨构成了中国延绵千年的山水哲学生命系统。对于生的看法,南怀谨先生阐之未尽,我有我的观点。
我认为,宗教是生命的逻辑延续,是对“生”与“死”的推理论证,是试图对这一整个循环过程的概括以及分析。国外宗教学的几点论证让我失望,太紧张于“生前”与“死后”的关系,反而忽略了从生到死的过程,也就是我们能够思考的过程而显得悲观。失去本位,失去松弛的本质,这样的生命,总是遗憾。
相比之下,中国的哲学生命系统显得先进而乐观,跳开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的圈子,中国的哲学系统早已步入价值体系的轨道蔚为大观。关于“鱼与熊掌”的千年抉择早已成为2002年的高考满分作文而被炒的沸沸扬扬。比之基督教的人生赎罪理念,古老的东方思想更多的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顾炎武)乃至于“天下为公是谓大同”(《礼记•礼运大同篇》)的口号,中国的生命系统积极而又进步,《易经》早已论述,我也不再重复。
我所关心的是中国价值系统中的生命到底是什么。古希腊嘲世派的“两脚无毛动物”传笑千年,我不希望中国文化中也有很多这样的笑话。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定义的整体迷失。中国哲学与宗教学说关系密切且复杂,剪不断理还乱的状况让学者大为头痛。中医是一个类比,让我相当棘手且难过。
值得庆幸,中国文化不走这样的怪圈。儒佛道三家虽小有出入,但大体上还是把生命的定义拿捏的比较精准。程朱理学把生命的取向定义为“存天理灭人欲”,这种替皇权威严辩护的把戏我没兴趣,孟子的“仁政”我也不赞同。儒家的理论还是孔子来得纯粹。人生是立足于对道德至高境界的追求,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执着。这样的人生,活的健康,活的纯粹。“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孔子将生命定义于对于自我完美的追求,与道德高层次的邂逅。“十室之邑,必有聪颖如丘者,不如丘之好学也矣。”境界是仁,人生是学。荀子继承了儒学的这部分精髓,幸免于孟子的以偏概全。这是一种奇迹,也是对生命的一种尊崇。
有时候我在思考物质的点化作用与在时间纵轴运动的互斥现象所揭示的规律到底是什么。在空间的横截面向下观察所得的物体圆周运动在三维空间中极可能是旋梯运动。参考系的选取误差以及多重空间的排列同时性很容易造成对于一个现象的观察失真。在与世界文明史的对比中我发现业已堙灭的古文明大都缺乏了一种文化空气上的振动,而中国有。这种振动的缺失导致了古文明在二维三维抽象空间中永远只能做圆周而非旋梯运动,即无法脱离逻辑平面的限制而拥有横向纵向竖向三重空间坐标属性从而达到立体意义上的自由。所以这些国家在文化上的倒退直接导致哲学存在价值的歪曲和崩溃。古巴比伦王国的淫乱腐朽,现代埃及的低熵原则,古亚述王国的残暴昏庸。做得好些的是古希腊文明,但不幸的是这仅存的硕果也在后来雅典斯巴达城邦内耗中毁灭。它们缺少了一种使它们能够摆脱二维平面空间羁绊的原动力。这样的动力究竟是什么?看下面的一段对话,我们也许能够窥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