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的颜色
1814 孔曼青
一出机场,环顾四周,一种强烈的异样感迎面扑来:山西实在是太亮了!山西的天白如一片广袤无垠的雪地,显得本就低温的山西愈发的冷。上车,行驶于山西的马路上,山西的树秃秃的,其实我原本是很喜欢这样形状的树,给我一种干净分明的感觉,可山西大片大片这般的树我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我发觉了这原因:山西的树不似南方的绿,是黄棕色为主,一点点偏灰色的绿夹杂其间。我敢保证,从高空俯瞰山西的绿化绝不是绿色的,再加上开阔公路上行驶着的稀疏车辆,山西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亮堂又静谧的白,冷清又不见生机的灰。
应行程的安排,我在山西见识了什么叫“绿叶丛中一点红”——忻州一中。
橙色的教学楼里,整齐排列的是身着黑红相间校服的忻州学子。课堂上,老师在讲台上授课,底下的同学们无一不是抬头挺胸的,眼中是渴望的,有朝气的青年人所特有的金色。当一大批参观者徘徊于他们的窗外时,他们几乎为零的转头率令我在心中暗暗赞叹,虽然在我看来如此大规模的参观多多少少会引起注意,但忻州的同学们有意识的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并且落实于行动。同时我还发现,与大部分LED灯光不同的是黑板前两柱金色的射灯,轻而易举地让每个人都知道教室里的中心正在那反射着金光的黑板上,那精神的金黄色牵引着同学们的思维活跃于每节课堂。
红色的跑道,绿色的草坪上,飞驰而来的是忻州的学子。站定自己的位置,娴熟的取出试卷,抬头诵读,无一例外,与课间操相隔的短短几分钟,是碎片的不能再碎片的时间,忻州学子是把它们拾起的人。我想哪怕这五分钟不能完整地记下些什么,但这至少是一面旗帜,精神上的旗帜,它提醒我们一刻也不能松懈,因为如果我们丢弃这一个五分钟,就也许会丢弃下一个五分钟,久而久之,再次弯腰将它拾起的举动就会被漠视了。整个操场上,大家各读各的,是那样的“聒噪”,可神奇的是,不难得从中找出一种和谐:大家都以读书的激昂腔调放声诵读,没有一个异样的惬意的舒缓的闲谈,这让散读都像是什么洪亮的口号,再配上年轻的面孔,标准的姿势,映着鲜艳的操场,那是蓬勃的红色!
他们的课间操是打太极拳。一排老师在队伍前领头,没有哪位老师在站定自己的位置后需要四处张望整理队形的。做操,几千人中难以找出一个动作不到位,不规范的。想想我们自己,做操规范才在队伍中看似另类吧。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开始以追求腼腆,懒散,划水为美,都认为在这样的大环境里好好做个操都略显丢人,并且这样的异样不断扩张以致今天这般田地:动作标准地做操成了不和谐的少数。想想其实是很可怕的。
再说一件事,大家退场时,我观察了一下,穿名牌潮鞋的男孩子八个班里三位,这样的数据单看并没有什么,但和我们对比来看,差距就好比是我们清华录取数的差距。也许这不能代表什么,但它也许暗示了些什么:从追求优异成绩的关注力逐渐向外分散:鞋,服,妆,饰等等,在同龄人的另一面掀起了一波以父母的资本无力地充实外在的风潮(当然这只是部分人的欢乐)。其实,在看透这些的同时,自己也被同化了不少。追求美是人之常情,可怜的是,现行对美的定义却狭隘了。
做操的随意化,是求异心理的作怪,是惰性的结果,是自我的扩张。怎么说?也许一开始只是某位同学懒惰了,同时他还发现:做操要标准不是一个多么硬性的规定就肆意放松了。逐渐,该抬手的不抬,该踢腿的不踢,同时这样一个特别的姿态被渴望被关注的同学抱着求异心理加以利用了,再加上年轻气盛时不屑于一切包括规则的自我的心态,使做操随意成为一种常态。而潮牌类的也许多少有攀比心理在做怪吧。
其实,我所说的只是我所认同的,但当真正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下能言行一致是需要勇气的。这时,忻州学子朴实后的朝气,暗淡外形下战绩的辉煌给了我勇气。所以我得出一个平衡:关注。只要我把关注力不断不断地运送到学习上,以上的感悟都将会消除,包括得到它们的时间都能真正被好好利用在学习上,只剩下学术的思考和进步。当然,对于潮牌同学们,一个人的力量绝不能“革什么命”,况且,如“我不能赞同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一般,我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无法鱼和熊掌兼得。我有所顾虑也仅是在于我既没有挥霍的资本,也没有完美权衡的能力。因此,于我个人而言,我所能做的最好,便是在飞流急湍中找准自己的方向,直视那正前方的终点,当注意力足够集中时,我相信阻力也会趋近于零。
忻州学子点亮了我对山西这座灰白的城市的印象,他们是年轻人奋斗的汗水在灿烂晨光下所耀发的金色,是丰收的,成功的颜色。而朴实仅仅只是这金色里的小小一部分,希望它能点醒同年的我,不浪费这难得的黄金时刻,匹配我所拥有,实现我所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