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学生过来咨询，情绪非常低落，自称自己考砸了。
一
师：为什么觉得考砸了？
生：原来估计考好的，都没考好。
师：为什么说没有考好？
生：好多科目没有及格。
我之所以有对考砸和没有考好的追问，是因为不同学生的标准不同。有的学生是在整个群体来看还可以，但是跟考得很好的学生比较，自我评价过低。而该生为不及格，成绩相对不好。
师：考试的时候没有及格，平常学的怎么样？
生：平常也不怎么样。
没考好的原因，可能是考试没有发挥好，也可能是能力没到位。我了解到该生没考好的原因可能是能力不到位。
师：如果平常不怎么样，那不能说是“考砸”了，应该是平常学习自然的结果。
生：（点头）
我之所以要打破“考砸”这个词，是因为如果停留在“考砸”，学生可能不会在平常真正努力，同时会有考试失败的阴影，影响后续的考试。
二
师：平常为什么不怎么样呢？
生：听课听不懂，听着听着就听不下去了。知识又是环环相扣的，前面没听懂，后面就更加听不懂了，更加不想听了。
这是学生不能学习的很重要的原因。平常家长和老师为了让学生好好学习，不要松懈，会强调一直学习的重要性，但是却给了学生很多障碍，如果听课听不懂就会怀疑自己的能力，如果前面没弄懂就对后面的学习没有信心。老师和家长觉得，既然想学好，为何不好好学？但是对于学生来说，如果没有希望，没有信心，是不能好好学习的。我要做的，是帮助学生改变原有的观念，重拾信心。
师：听课听不懂，就不想听了。你觉得老师上课要备课吗？
生：要备课。
师：老师要备课，要花很多时间备课。自己要收集很多资料备课，还有年级同一学科的老师集体备课，还要听其他老师的课来学习，最后才是上课。上了一遍之后，还要改，不断地打磨，才可能把一堂课上好。
生：是的。
师：老师既然要花这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备课，说明上课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既然上课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学生怎么可能头一次听，只听十几分钟的时候，就能马上听懂？
生：是的。
师：听课，如果听懂了，那当然很好。但是听课，只是弄懂这个知识点的一种方式；上课的时间，只是弄懂这个知识点的一个时间。你可以在上课的时候听课，还可以在课后的时候预习、复习、背诵、练习、看资料、问同学、问老师，有更多的方式，有更多的时间，最后可能就弄懂了。
生：是的。
师：你看，这个房子，这里有一个窗户，这里是没有砖头的，这个房子也仍然可以起来。这个窗户，我们也可以用砖头封起来。
生：是的。
师：房子少一个部分，不影响整体。这一个部分，后面也可以补起来。可见，虽然联系紧密，但仍然可以相对独立。学科知识也是一样，比如说数学。你上学期学的是集合，这学期学了平面向量，以后会学解析几何，统计与概率，这些虽然都是数学，可也是彼此独立。集合没学好，不那么影响平面向量。知识点虽然可以环环相扣，但是单个的知识点仍然可以是独立的一环。
生：是的。
师：所以，不管前面有多少没有学好，你只需要做的，是现在开始听，听课之外，还有预习、复习、练习、背诵、查资料、问同学、问老师，你就可以弄懂，并慢慢地补回原来的知识。
生：是的。
谈话，很重要的是要找到对方的关键词。我顺着学生讲的“听不懂”和“环环相扣”的观念。因为跟学生的经验相关，学生更能理解，也更易接受改变。
学生重拾了信心。
然而，这还不够，此时的信心如火苗，必须要加上保护措施，防止被扑灭。
三
师：也许你努力了，下次可能还没考好。
生：（看着我）
师：因为努力并不一定能够那么快在成绩中体现出来。也许努力了，你跟别的同学的差距还会更大。就像物理里的加速度、速度和距离。你现在的速度比别人慢，跟别人有距离。虽然你加速了，你的加速度比别人快，但是在你的速度赶上别人之前，你和别人的距离会一直拉大。在你的速度赶上的时候，你和别人的距离会达到最大值。这可能会让你看不到努力的效果，变得沮丧而放弃。但是，在你的速度赶上之后，你和别人的距离会缩小，最后会超越。
生：是的。
师：如果你希望一个星期或一个月就能超越，你可能就会放弃。如果你能够以高考为目标，你就有足够的时间来超越。
生：是的。
努力了，都会想要看到效果。然而，太急于看到效果，就会心生沮丧，而容易放弃。因此，我引导学生将时间拉长，延伸到高考，学生才更可能坚持努力。
一次咨询有没有效果？
当然有效果！班主任反馈，学生以前上课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现在上课的时候会抬头听课了。
一次咨询能不能保证效果？
当然不能！饭吃饱了都会饿。离高考还有这么久，肯定还会遇到其他的事情。但是饿了还可以再吃饭，有问题了还可以再咨询。
审编 杨斯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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